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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姐妹】郑钰:文武兼修 永攀高峰

  用手中花枪拨打加双脚踢掷,把投来的双头枪一一打回……采访当天,郑钰正在福建凤凰剧院为下一场的演出活动进行排练。在后台透过重重幕布,可以看到梳着马尾、一身灰蓝色轻便装扮的她正在“打出手”,郑钰与4名同事默契配合着,在抛扔花枪、挑枪、踢枪的同时,还不时变换舞台部位,身手利落,令人赞叹。

  排练结束后,郑钰在办公室接受了笔者采访。“这次赴京参演的时间比较紧凑,4天行程演完就回福建了,还要到杭州参加2022年全国中青年武戏艺术人才高研班,希望这次能和大家有更多的学习交流。”她将舞台上那十足的气场缓缓收敛,伴着远处排练厅隐约传来的声声京剧唱腔,舒缓自如地谈起了自己的“京”彩故事。

  “表现出了梁红玉的帅气、傲气、霸气”

  此“京”既指京剧又指北京。此前,在中国剧协组织的戏剧界专家遴选、福建省戏剧家协会推荐下,功底扎实、文武兼备的郑钰,成功入选了由中宣部文艺局、中国文联国内联络部、中国戏剧家协会共同主办的“喜迎二十大 建功新时代‘艺苑撷英——全国优秀青年艺术人才(戏曲武戏、丑戏)展演’”,并于7月20日,携带经典折子戏《擂鼓战金山》亮相北京梅兰芳大剧院。

郑钰在《擂鼓战金山》中扮演梁红玉。
郑钰在《擂鼓战金山》中扮演梁红玉。

  《擂鼓战金山》作为郑钰的常演剧目,她先后跟随京剧名家孙明珠、周百穗两位老师学习过。从2008年初学时的不甚了解,只能稚嫩地完成孙明珠老师教授时的各项要求,到2015年在尚派学习班“回炉重造”,跟随周百穗老师再次学习,7年时间的成长蜕变,郑钰已体悟到梁红玉一角的精髓,表演更为纯熟。

  这正是此次展演她选择《擂鼓战金山》这一折子戏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现在演尚派这出戏的人很少,而这出戏又能充分地展现出演员的全面性。”郑钰说道。

  尚派艺术一招一式如钢浇铁铸、见棱见角,做工稳、准、狠、帅、脆,具有“威猛凝重、朴拙遒劲”的美学特色。对尚派京剧演员的选拔和要求也更为严苛,不仅要求演员具有扎实过硬的基本功,而且还要有“穿云裂石”的“铁嗓钢喉”。因此,郑钰选择这出戏,希望将京剧武戏的迷人魅力、尚派艺术的美学特点、演员自身的深厚功力悉数展现给观众。

  高速旋转急停,靠旗飒气翻飞;站立高台擂鼓时,擂得疾徐有节、轻重有度;“起霸”“开打”中,打得紧凑不懈、干净利落。在起伏变化的鼓点节奏中,郑钰打出了梁红玉“亲执桴鼓”为韩世忠擂鼓助战的情绪,展现了梁红玉巾帼英雄的气概和大将风度。

  当天表演结束后,京剧名家周百穗更是在郑钰的朋友圈对其演出进行了点评:“表现出了梁红玉的帅气、傲气、霸气,也更好地体现除了尚派的艺术特色!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老师为你骄傲!”

  “京剧这条路上我是幸运的”

  “幸运”是郑钰在交谈中回顾自己20多年学戏、演戏生涯的一个关键词。

  1987年,郑钰出生在江西省景德镇市,爷爷奶奶是赣剧演员,爸爸是京剧武场乐队的演奏员。打小就跟着爸爸在景德镇市京剧团里“上班”的她,8岁时便开始在剧团里学习京胡,并把坐在舞台边上看演出当作自己每天固定的娱乐节目。

  “当时看着阿姨们在舞台上表演,一开始觉得亮晶晶的首饰戴满头,好漂亮、很梦幻。后来觉得演戏好有意思,可以演不同的角色,在家里还会拿着妈妈的围巾当水袖,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在舞台上演出。”

  10岁时,郑钰靠京胡演奏技艺考入江西省文艺学校京剧班。经过一年的集体训练,学校在分行当时决定将性格活泼、外貌出众的她分到了武旦组,她开始学习表演并主攻武旦这一行当。

  毕业后,郑钰考入福建京剧院,经过院领导的精心培养,在中央电视台第七届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福建省第八届青年演员比赛等各大赛事的角逐中,她斩获了不少奖项,得到了众多京剧名家的教导与认可。

  “我很幸运,遇到的老师们对我非常好,每位老师在教我的时候都非常耐心、细心,一丝不苟地倾囊相授。”郑钰告诉笔者,很多武旦的技巧不能光靠口述,动作要领还需要老师亲自演示。当这些处于“耳顺之年”的老师为了能让她更好地理解一出戏,将戏从头到尾演一遍时,这种“戏比天大”的工匠精神,让郑钰深感震撼的同时,学习也更加努力刻苦。

  “另一个幸运是,我有一个很支持我的家庭。”2019年末,郑钰收到北京“2020年新年戏曲晚会”演出邀约时,孩子出生还不满8个月。她的父母和丈夫说:“去,机会难得,孩子我们看着。”

  “他们是我坚强的后盾。”郑钰说。

  “攀上艺术高峰一直是我追求的梦想”

  郑钰踏上京剧艺术道路以来,一直在认真学习京剧专业知识,每天训练基本功,努力在排练中揣摩所演人物性格,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从理解“靠旗”的运用,学习京剧发声和唱的方法,熟练京剧唱、念的辙口和韵律,到掌握短打武旦的技巧以及武戏的配合,乃至学习、领略京剧尚派艺术的精髓和理念,她一直在完善自己,拓宽戏路。“当前的文化氛围对京剧青年演员的要求更加严格,个头、扮相、基本功、嗓子都得具备,这样戏路才会越来越宽。”

  尚派名剧《汉明妃》是郑钰最早接触的一出青衣戏,用她的话来说,也是最“突破自我”的剧目。在初演王昭君时,郑钰被老师说“太武了”,光有技巧缺了美感。随着她下功夫、勤琢磨,“人是佳人、马是烈马,一身二用,表演中既有马更有人,以技巧动作来呈现烈马奔腾,但又不因为技巧动作而破坏王昭君的整体美感。”谈到自己的感悟和突破,郑钰告诉笔者,“这种度不太好找,但是从突破自己着手总是一个方向。”

  谈及未来规划,郑钰觉得这个话题太大了,她更重视当下,想继续努力,学习继承更多的传统剧目,有机会也希望尝试新创剧目。她说:“作为京剧演员有很多展望,攀上艺术高峰一直是我追求的梦想。希望以后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为传承和振兴京剧艺术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