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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客嫲:两次生命献革命

  1928年,闽西“后田暴动”打响了福建农民武装暴动的第一枪,引领一名女子走上传奇的革命道路。她,曾被敌人公开枪决,却死里逃生;她,最终被敌人用烈火活活烧死……她是闽西老区工农群众跟党走的杰出代表——陈客嫲。

  九十多年来,人们传颂着她的事迹,却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邱清玉!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近她。

  智勇双全的革命接头户

  陈客嫲是闻名闽西的革命接头户,原名邱清玉,1895年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里。童年随父母逃难到永定,后嫁到东肖西坑村。因她从客家地区嫁来,所以村里人亲切地称她为“客嫲”。陈客嫲30岁丧夫,艰难度日。1928年春,龙岩后田暴动后,分得了土地。不久之后,不但她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出嫁了,日子过得越来越甜美。陈客嫲从心底里感激共产党和红军,坚决送儿参军,保卫革命胜利果实。其爱子及胞弟在斗争中牺牲,客嫲悲痛地掩埋好亲人的尸体,发誓要为他们报仇,把革命坚持到底。

  1934年10月,主力红军长征后,闽西进入了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时期。国民党调集了10万重兵,在军事上对闽西红军游击队实行残酷“清剿”的同时,在政治上推行“移民并村”,在经济上实行“计口售粮”、“计口售盐”。同时在白土、后田村遍筑碉堡,密布关卡,企图把红军游击队“堵死、饿死、困死”在山头。面对严峻的形势,陈客嫲没有后退,她喝稀饭吃杂粮,把节约下来的粮食秘密送给红军游击队。中共后田村支部书记张溪兜向各家各户秘密收集来支援红军游击队的食盐,也常常由她送上山。

  为了混过敌人关卡,她特制了双层夹桶,下层密藏粮食、食盐,上层粪便,巧妙躲过敌哨兵检查。后来,闽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邓子恢、中共龙岩县委书记魏金水等去后田时,也常到她家召开会议,每次她都会在门口佯装缝补衣衫,放哨观风,保卫安全。

陈客嫲为红军游击队运送粮食、食盐、药材用的双层夹桶
陈客嫲为红军游击队运送粮食、食盐、药材用的双层夹桶

  出生入死为革命

  有一次,红军游击队领导在客嫲家中开会。村头突然传来事先约定的“敌人前来搜捕”的暗号——“牛吃麦子!”陈客嫲唯恐同志们听不见,在门前不停地呼叫:“牛吃麦子啦!牛吃麦子啦!”同志们从后门上了山,而客嫲却被敌人捉拿入牢。她用“满山都是游击队”“个个都是共产党”来回答敌人对她的拷问。

  敌人施以酷刑,剥光她的衣服,将她绑在柱子上,用香火烧她的胸脯。她忍住剧痛,紧咬牙关,一语不发。反动派见无法从她口中获得任何情报,竟割下她的两只奶头,撒上盐巴,将她重新投入牢房。躺在乱草堆中昏迷一天后醒来的陈客嫲,以无比顽强的意志,向牢中以泪眼相对的难友们说:“我活不久了,我死后,你们转告游击队同志,说我对得起共产党,望他们为我报仇;并请告诉我媳妇,家里还有几斗米,给同志们送去。”这就是她准备牺牲前所留下的遗言。

现代汉剧《陈客嫲》1958年参加全省汇演剧照(资料图)
现代汉剧《陈客嫲》1958年参加全省汇演剧照(资料图)

  国民党反动派把陈客嫲和其他几位同志押到白土镇邓厝祠堂枪决。子弹穿过她的下颌,未中要害。敌人走后,客嫲连滚带爬,走了二里多路,来到泉井村她的女儿香梅家中。亲人们给她松绑、止血、喂水,清除沿途留下的血迹,并连夜把她转移到后田张溪兜的家。溪兜的婆婆张三姑是客嫲的老战友,她把客嫲安置在夹墙里养伤。为蒙蔽敌人,党组织通过群众扬言,陈客嫲的尸体已被老虎拖上山吃掉,并动员其媳妇哭哭啼啼地到白土牢房取回被子和其他衣物。为安全计,党组织不久又把客嫲送到闽粤交界的松口疗养。几个月后,伤势有了好转。未等痊愈,陈客嫲就急切要求返回后田,重新投入战斗。

  开始,她白天不出门,只在晚上活动。后来,渐渐地也在白天活动了。其媳妇害怕敌人知道,劝婆婆到晚上再外出,客嫲告以“山上的同志不能没有粮食”,表示“杀头不可怕,我早就准备躺邦铺排(白土的空地、敌人的刑场)了!”回绝了媳妇的劝告。不久,客嫲还活着并在积极进行活动的消息终于被敌人知道了。一天夜里,陈客嫲从山上回村时又被地主武装民团逮捕。

  1937年1月25日早上,正逢白土圩,陈客嫲被押白土圩场的一块高地上。一个敌军官高声地指着陈客嫲说:“上次用枪没有打死你,这次用火活活烧死你,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面对敌人的威胁,陈客嫲鄙夷地瞪了敌人一眼,从容地说:“我为革命已经死过一次了,能为革命再死一次,是我最大的光荣!”

烈火中永生的陈客嫲烈士
烈火中永生的陈客嫲烈士。

  这一回,敌人意识到他们是无法从客嫲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丧失人性的敌人把客嫲绑在树兜上,架起木柴,浇上煤油,瞬间,升起了熊熊的火焰,滚滚浓烟冲上云霄。在大火燃起时,陈客嫲还在高呼:“红军万岁!共产党万岁!……”

陈客嫲故居。
陈客嫲故居。

  陈客嫲牺牲后,被亲属葬于后田村,1958年由中共东肖公社委员会、东肖人民公社委员会修建立碑。1954年,陈客嫲被评定为烈士。

位于新罗区东肖镇隘头村的革命烈士纪念碑,立有包括陈客嫲在内的二十多位烈士的名字。
位于新罗区东肖镇隘头村的革命烈士纪念碑,立有包括陈客嫲在内的二十多位烈士的名字。

  在福建这块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土地上,

  在血与火的峥嵘岁月里,

  一位位像陈客嫲这样的普通妇女,

  始终“听党的话,跟党走”,

  为中国革命胜利付出了巨大牺牲、

  作出了重大贡献。

  让我们向她致敬!